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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程可奔赴,岁月可回首在常山一中2023届成人礼上的讲话(2023年2月26日)尊敬的方县长、李局长,家长朋友、老师们、同学们:大家下午好!人生的理想状态是前程可奔赴,岁月可回首。从这个意义上讲,同学们,你们现在的生活不是糟糕透顶,而是幸福至极。我是常山实验中学的校长,三年前是育才中学初三年级的分管副校长,初三(6)班的语文老师。我接班的时候,跟同学们交流一个话题,一年后,我们班的中考语文成绩全市排名多少。大家有点不敢说,我的建议是全市第一名,也就是超过全市第一的学校的语文平均分。事实上同学们是不相信的,因为他们经历了许多次失败。全市第一似乎是遥不可及的梦想。我跟他们说,咱们如果考第一,我请你
2、们大家吃饭结果呢,现在我最怕见到他们,因为他们经常追问我什么时候请客。所以,同学们,我今天想跟大家交流的第一句话是:逆袭,可以发生在人生的任何一个阶段。十年前,我参加市里的班主任基本功大赛,我想衢州市高手如云,我打个酱油就好了。结果在面试的环节,十分钟的陈述时间,我只用了七分钟。想想就这么着了。结果他们居然给了我一等奖,并且让我去省里比赛。后来,评委告诉我,像我这样面试时间没有用足的,是没有可能有好成绩的。但是我的一段话打动了他们,所以给了我一个衢州市第二名的成绩,让我到省里见见世面。是一段什么样的话呢?当时我抽到的题目是“智商与情商”。我就讲了几个故事,然后总结说,智商和情商,让我们把人分成
3、四类,第一类智商高情商也高,自己能力强还受别人欢迎,四个字,春风得意;第二类智商高情商低,自己能力很强但不受人待见别人不怎么支持他,所以“怀才不遇”或者“牢骚满腹“;第三类智商低但情商高,自己能力不咋地,但别人愿意帮助他,所以也是四个字,叫作“贵人相助”;第四种人智商不高情商也低,我也给四个字:“不说也罢”。这段话让我混了一个衢州一等奖。我想也是幸运,但是幸运不可能永远垂青我,所以,省里比赛我真的打打酱油就算了。这种思想一直持续到笔试结束,等待面试的过程中。那天面试十分煎熬,从上午封闭起来之后,一直要等到傍晚。因为等待的时间非常难熬,所以,大家就扎堆在一起聊天,因为地域的关系,衢州人往往在外圈
4、,最内圈的一定是杭州人。杭州的老师优越性特别强,主要的话语权一定在他们那里。我边上的一位杭州老师特别健谈,更重要的是他那个盛气凌人志在必得的神态让我感到不舒服Q所以,我决定,撕掉原先的讲演稿,重新组织。当然了,我最后是省一等奖,而那位杭州老师,三等奖。所以,同学们,逆袭,会发生的人生的任何一个阶段。保持足够的耐心,保持不变的自信,是逆风翻盘的必需品。同学们,最慢的步伐不是蹉步,而是徘徊;最快的脚步不是冲刺,而是坚持。你们现在的苦、累和难,作为过来人的我们感同身受。我的第一次高考,在懵懂到近乎无知中结束了。得知落榜的消息,是一个残阳如血的傍晚,坐在一条长长的水渠边上,我望不到那路的尽头。但我知道
5、,迷茫不是我想要的怯懦不是我想要的。和伙伴们收拾行李走向复读班的时候,又是一个霞光满天的傍晚。那时候,我们觉得每一个人都自带光芒,都是自己世界里的王。我们一大群人昂首挺胸向前走,怒吼着、期待着而现在,这一切都成为了过去。我不止一次地问自己,高考对于我们的人生,到底意味着什么?是一次战斗,还是一块跳板?其实都不是。他只是人生的一段经历,一次赋予生命成长意义的经历。让人成长的不是岁月,是经历。生命中最伟大的光辉不在于永不坠落,而是坠落后总能再度升起。我们从来没有让你把一次考试当成人生成败的赌注,只是想让你在足够年轻的时候体会一次全力以赴。我们这个世界需要写“辛苦遭逢起一经”的文天祥,也需要写“枯藤
6、老树昏鸦”的马致远;我们需要“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孟郊,也需要“月落乌啼霜满天”的张继考试,从来就不是一个只属于胜利者的游戏!面对考试,太多的人选择了焦虑,那是因为功利,因为太希望通过考试让世界看见你,或者是名校,或者是岗位,抑或是职称或其他。然而,考试,是人生走向巅峰的“敲门砖”吗?也许对于一部分人生确实如此,却也不尽如此。因为,走进了名校,获得了岗位,评上了职称,就代表了人生开始“一往无前”了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考试,只是提供了一种可能,如此而已。“莫道下山便无难,一山放过一山拦。“凡是将考试置于人生最重要位置的说法,都是十分值得商榷的。人生之路颠簸崎岖,而正是因为这种颠簸和崎岖,成就了人
7、生命的独特的精彩和美丽。如果一生下来一路平坦走向死亡,那跟一只猫一条狗或者一头猪有多少区别呢?李大钊说,老于旅途的人,走到平坦的地方,固是高高兴兴地往前走,走到崎岖的境界,愈是奇趣横生,觉得在此奇绝壮绝的境界,愈能感到一种冒险的美趣。如果从体验这种“美趣”的角度来说,考试成功的体验还不如考试落榜呢。倘若没有考试落榜,恐怕就没有“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的经典诗句了吧?也没有“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感慨了?我们需要参加考试,是为了寻找和实现最优秀的自己!但是,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参加考试,是让我们有更多的真实世界的真实体验,从而帮助我们获得更加真切的世界认知。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考
8、试,不是让世界看见你,而是让你看见世界!世界早已不是文天祥的大宋,也不是马致远的元朝。历史可能惊人的相似,但时代总是滚滚向前。这是一个知识爆炸的时代,这是一个日新月异的时代。这个世界,需要知识,更需要智慧!这个世界,需要制造,更需要创造!这个世界,需要智力,更需要毅力!“智慧”、“创造”和“毅力”,无一例外,都是在经历中体验而得,都是在实践感悟而得。高考,就是这样的一种体验,一种实践,一种磨砺。所以,勇敢地面对它,这也是能力品格积淀的一个过程而已。我常常跟我的学生说,不要老是盯着分数盯着名次,那确实是一个参考数据,但是无论那个数据是否亮眼,都请你相信:你的能力,在你的努力过程中一定得到同步提升
9、!假设人可以同时分身两个,一个经历为考试拼搏奋斗的你,还有一个被时间封冻了的你,几个月以后,甚至几年以后,那还会是同一个人吗?从这个意义上讲,每个人,都可以是自己的冠军。考试,只不过是提供了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而已!考试,只不过是人生众多体验的一种而已!既然如此,面对考试,你还焦虑吗?人生的理想状态是:前程可奔赴,岁月可回首。这一段披星戴月的日子,终将是你们生命中的珍贵记忆。如果你有犹豫彷徨的时候,请记住我们跟你在一起,记住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到来,记住:你流过的每一滴汗水,都会折射属于你的光芒。我更愿意把“披星戴月”理解为:当你挑灯夜读时,星辰会为你披衣,月光会为你加冕。跨过星河,迈过月亮,去迎接
10、更好的自己。说到考试,忽然想起前一段时间,有一份写着“教育部通知,2023年高考难度大调整”的帖子,一时间,在朋友圈、教师群、自媒体刷了屏。后来被证实是谣言。那我们反思一下,为什么这样的谣言会如此漫天飞舞呢?除了高考这个涉及千家万户涉及面广的特点外,还有什么原因吗?我的答案是理性缺失和全民焦虑的社会特点。当全民焦虑成为一种社会病,贩卖焦虑就成了一门好生意。事实上,帖子来源都是这“头条”那“资讯”的自媒体,没有任何的官方报道。然后彼此一键链接,就开始像新冠病毒一样疯狂蔓延。挂上“教育部发布会”的图片,再加上“重磅发布”“涉及各科”“十年不遇”“史无前例”“地狱级难度”“下辈子重来”等唬人字眼,焦
11、虑感隔屏可感。尤其是我们这批正在苦苦煎熬的高三学子和家长,心头陡然一紧。1月16日,教育部确实发布了关于做好2023年普通高校招生工作的通知等,但主要内容无非是高考时间,以及高考规范等。对试题的评价内容为:注重考察关键能力、学科素养和思维品质,注重考查学生对所学知识的融合贯通和灵活运用。对“高考试题难度”,一句话也没有提及,甚至连“难度”这个词语,“难”这个字眼,都没有!退一步说,一道题目的难度,一套试卷的难度,在某种程度上往往难以提前预设,而是千千万万考生答题和高考阅卷后综合得出的数据。尤其是文科类高考题,命题老师觉得很难,可能学生做起来简单;学生做起来很难,但阅卷尺度放宽后得分并不低。所以
12、说,这种消息,看一眼就知道是假的。但是,它却风靡了起来。我想说,这样贩卖焦虑的人,其心可诛。但是,我们自己呢?是不是也太容易被“裹挟”了吧。理性,是中国目前舆论场上最缺乏的东西,有理性,常识就不会缺席;而现在,理性还是奢侈品。一一白岩松白说同学们,今天学校为大家隆重举行成人仪式,我这里想说的是,理性面对生活,包括考试,是成年人的必备能力之一。理性的首要能力,叫作判断力。考察一个人的判断力,主要考察他信息来源的多样性。有无数可怜人,长期生活在单一信息里,而且是一种完全被扭曲颠倒的信息。这是导致人们愚昧且自信的最大原因。一一(印度)阿玛蒂亚森(1998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我
13、们接收的信息不是多了,而是少了。因为人工智能推送给我们阅读的往往都是我们感兴趣的。大数据有的时候,是束缚人的。长久待在自己感兴趣的单一的信息中,就好像自己做了一个“信息茧房”,困在其中难以自拔。例如年前,有一段时间,打开微信朋友圈或者抖音短视频,刷到的都是“阳”时的种种痛苦和“阳”康后的心有余悸,刷的自己坐立难安,什么事情也做不进去,老是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要“阳”了?没几分钟拿出手机来再看一看,越看越气馁,越看越沮丧当时我写了一篇文章,发在自己的公众号上,叫作一片“阳”声中,小心自己陷入“信息茧房”。文中写道:如果你已经有了上述这种“症状”的时候,应该警惕了,你已经陷入“信息茧房”,你的“同理”
14、已经趋于过载了。这是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特别是社交网络越来越发达以后,任何一件事情都会被不断地重复、不断地出现就是所谓的“刷屏”。正是这种“刷屏”,让每一件不幸,被社交网络的运行机制而无限放大。特别是那些带有情绪的、个人化的消息,一旦包围了你的信息圈,就会给你带来相当大的心理负担。黑夜也许不会给你带来恐惧,但黄昏可以。“阳”本身其实并不可怕,但等“阳”的过程也许更加可怕。“阳”本身的伤害也许并不大,但“阳”滋生的情绪伤害却不能等闲视之。随着身边的“神雕大侠”越来越多,就难免产生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助感,就会一步一步放大焦虑也许有同学会说,这个时代就是这个样子呀,我们身边有许许多多这样的人。是的,你
15、说的没错。我们最怕的不是身处的环境怎么样,遇见的人多么可耻,而是久而久之,我们无法将自己和他们界定开了。一一张爱玲所以,我常说,这个时代,守脑如玉比守身如玉难多了。同学们,成人的最大意义莫过于追求诗意幸福的人生。人生的幸福,源于自信奋斗,源于淡定从容,源于理性判断,更源于感恩美好。两年前,在我女儿的成人礼上,我作了一个发言,题目叫作走向自己的诗意人生。因为她曾经参加过第五届中国诗词大会,所以在她完成诗词大会录制的时候,我给她写了一段文字,大意是:走下诗词大会,走向人生的诗意。对于许多成年人来说,眼前似乎都是苟且,向往的都是诗和远方。其实不然,那种诗意,只是厌倦了当下的乌托邦式的假想,而真正的诗
16、意正是你习以为常的绿树蓝天,甚至是父呼和母唤。我相信,每一位父母都牢记孩子哇哇落地的那一记长哭,从此以后,他们的心头多了几许牵挂一丝担忧这种牵挂,就是诗意。我相信,每一个孩子都思念妈妈温暖的怀抱,因为在妈妈的怀里,我们能够感受到心灵契合的一种宁静一点感动这种感动,就是诗意。后来啊,你遇到了越来越多的人,也因此付出并收获了更多的诗意。当你遇到挫折的时候,同学们咧一咧他们同样艰难一样委屈的嘴巴,跟你说“不要慌”这种忘却自己只为对方的宽慰,就是诗意。当你感到痛苦的时候,老师们眨一眨他们同样泛红一样疲惫的眼睛,跟你说“我也在”这种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陪伴,就是诗意。同学们,寻找诗意无需东奔西跑,你的身边充满美好。诗意的真正密码不在于世俗的认同,更在乎的是一种灵魂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