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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回不去的“边城”感悟心得沈从文先生回不去的家乡是“边城”,那座地处湘西的宁静偏远的凤凰小城,那座不断出现在他的边城湘西湘行散记和许多篇小说中的山水小城。我回不去的家乡也是坐落于一省之西部的山区小城,只不过是在赣西,名叫袁州。记忆中的老家,村后是山,门前是河,河对岸是水田,远处又是山,这种感觉很美妙,但儿时却不能言明,上学方知此即“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网送青来二但也有可惜之处,沈先生的“边城”里,“静静的河水即或深到一篙不能落底,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鱼来去皆可以计数。”而我家门口的小河,一年之中,恐怕只有大年初一的清晨才能清澈见底,其余时间,因水源处有坦银矿工厂,故成了一条名副其实的黄河。因此
2、,我没少羡慕其他村拥有可见鱼游水底的小河。比如我外公家,屋旁的小河叮叮咚咚地流着,河底的大小石头清晰可见,小鱼小虾摇头摆尾、自得其乐。不论男女老少都爱极了它,洗衣洗菜,泡澡游泳除了要饮用的水需去井里挑回家倒入水缸,其他的生活用水都是交给它的。不过,万幸的是我家村后面,有一条小溪,它沿山脚而行,满足了我对“清澈”的渴求,那里流淌着我和小伙伴们戏水抓鱼的乐趣。我的老家和边城茶炯一样,除了有一汪碧水的韵味,也有花草的芬芳。其中最神秘的莫过于耳朵草了,即虎耳草。村子里的唯一一处虎耳草,是一个年长的老婆婆种的,因为她独居在黑髅髅的木制老房子里,灶台也常常是黑漆漆的,因此我们管她叫“老巫婆”。她很宝贝这一
3、丛虎耳草,特意将它种在了自家屋后的菜园子里,园子被竹篱笆围了起来,摆明不许别人去采,甚至碰一下也不行。偏偏越是禁止接触的东西,越是惹人想一探究竟。还没入学前,我和小伙伴们常想趁老婆婆不在家时,去看看那个宝贝到底长啥样。终于有一天得见,只见几片青翠欲滴的比耳朵还大的叶子,昂首挺立在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旁,上面不仅有白色的纹路,还带着丝丝柔软的绒毛。我们禁不住好奇心,忍不住拿手去轻轻地摸了摸,心里却是又怕又悔:万一被摸死了,老婆婆定要满村叫嚷,少不了要挨一顿打。所以细看了那么一会后,我们就立即飞奔出了园子,心却依然扑通了好久。但随着虎耳草的长相之谜已解,加上我们也上学了,就没人去惹那个老婆婆了。可是
4、后来,有一次,我妈竟要我去向老婆婆讨要虎耳草,说它可以用来治疗我妹妹的中耳炎。我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她的住处。没承想,老婆婆二话不说,直接带我到了园子里,掐了好几片叶子给我,生怕不够,还一个劲地告诉我“不够就再来摘”。这次所见的虎耳草比上次偷看时,长得愈加茂盛了,好些小叶子也在努力长大。沈先生也是极爱虎耳草吧,所以他才会让翠翠在梦中听到傩送歌声的那晚,梦里采了一把的柔软的虎耳草。而在他去世后,他的学生汪曾祺先生在他家里实实在在地看见了一盆虎耳草,种在一个精图形的小小钩赛盆里。虎耳草呀虎耳草,你是翠翠的少女心事,清澈的绿,代表了她对傩送青涩的爱意;你是十四岁就投身行伍、浪迹湘川黔交界地区的沈先生的一
5、抹解乡愁的慰藉;而你于我,大抵也会永远长在我的回忆里了。犹记得我开始和家乡渐行渐远的年纪,和沈从文先生差不多大,那年我十三岁,要去外村念初中,因为离家远了,所以在学校住宿,一个星期回去一次;三年后,去城里上高中,成了一个月回一次家了;大学去了省城南昌,除了寒暑假会回家,其余时间加起来可能最多不超过两次;大学毕业后,到了外省工作,就仅仅只剩过年能回家了,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慢慢地发觉,自己眼里所能见的家乡竟只有冬天了;直至结婚后,定居在了武汉,更是逐渐习惯了不见家乡的一年四季,不是不想见,想见却难见,家乡终成了故乡。但我知道,这些年,家乡也在不断地变化着:老家屋后头的小溪,因为新建工厂,被掩埋
6、成了水泥路;外公家旁边的小河,由于上游挖矿,也渐渐萎缩;村里的老人,一个一个地去了,我的父母亲快要成了村里的老一辈;村里用黑瓦做屋顶的土屋全都被拆掉了,据说是要建新农村我告诉自己,我再也看不到,一觉醒来,白雪盖住窗外的黑瓦屋顶,照得我的房间亮堂堂的景致了;我再也不能,到那清澈的小溪里,洗洗我那沾满泥巴的脚Y子了;那个老婆婆命似的虎耳草,也早已不见踪迹了一切都朝前走着,日子随着经济的发展会越过越好,但是生活品质呢?也许会吧。就像那个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梦里用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年轻人,也许“明天”就回来了。但也有可能不会吧,就像那个年轻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但那又如何呢?家乡的景,家乡的物,家乡的人,它的一切的一切,都会永远像那条小溪似的,在我心底,一直流淌着,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