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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摘要近年来,上市公司为了谋取利益,财务造假事件层出不穷。这不仅危害国家和广大投资者利益,也破坏了证券市场健康运营的秩序,更使会计职业界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信誉危机。康得新因巨额利润财务造假被证监会顶格处罚,最终被迫退市,在资本市场上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可以说是A股市场著名的财务造假案件。本文首先分析了康得新财务造假的五个主要原因;然后近一步分析了康得新财务造假的手段,主要包括虚构销售收入,虚增利润、虚构银行存款、隐瞒关联方担保情况以及虚假披露募集资金的用途;最后分析了康得新财务造假带来的经济后果,主要从康得新、投资者和会计师事务所三个层面进行重点剖析。关键词:康得新:财务造假;审计独立性Abstra
2、ctInrecentyears,the1istedcompaniesinordertoseekprofits,financia1fraudincidentsemergeoneafteranother.Thisnoton1yharmstheinterestsofthecountryandthemajorityofinvestors,buta1sodestroystheorderofthehea1thyoperationofthesecuritiesmarket,andmakestheaccountingprofessionfaceanunprecedentedcreditcrisis.KangD
3、exinwaspunishedbytheCSRCforfinancia1fraudofhugeprofitsandwasfina11yde1isted,whichattractedwideattentioninthecapita1market.ItcanbesaidtobeAfamousfinancia1fraudcaseintheA-sharemarket.Thispaperfirstana1yzesthefivemainreasonsofKangDexinfinancia1fraud;Thenitfurtherana1yzesthemeansoffinancia1fraudofKangDe
4、xin,inc1udingfictitioussa1esincome,fictitiousprofits,fictitiousbankdeposits,concea1ingtheguaranteesituationofre1atedpartiesandfa1sedisc1osureoftheuseofraisedfunds.Fina11y,itana1yzestheeconomicconsequencesofKangDexinfinancia1fraud,main1yfromKangDexin,investorsandaccountingfirmsthree1eve1s.Keywords:Ke
5、ingDexin,Financia1fraud,Auditingindependence引言近年来上市公司财务造假事件层出不穷,财务造假行为损害了投资者以及其他相关者的利益,严重影响了资本市场的正常秩序。而康得新造假作为近年来上市公司财务造假的大事件之一,其产生的后果一定程度上警醒着许多上市公司。康得新作为全球最大的预涂膜生产商,主要从事预涂膜和光学膜的研发生产和销售业务,股价在上市后的五年涨了20倍,净利润也从上市前的不到5000万元,上涨到2018年的10亿元,曾被誉为“千亿白马股”。然而,在2019年年初,康得新出现15亿元债券无法兑付的危机,公司卷入“122亿存款消失门”等不良事件,从
6、而引发证监会和投资者的高度质疑。本应是朝阳企业的康得新在财务造假门风波中退出历史舞台,最终在2023年被强制退市。康得新财务造假案被称为2019年A股市场上最大的造假案。一、康得新财务造假原因分析康得新曾经作为我国化工产业的龙头企业,却走上了四年的财务造假之路,在整个造假事件中利润虚增高达119.21亿,其造假过程复杂缜密,造假规模大,造假时间跨度长,性质恶劣。我将以康得新财务造假动因为切入点,分析康得新为何铤而走险并连续四年财务造假来粉饰财务报表,给企业最终受益人带来好处的诱因。(一)防止康得新被退市康得新财务造假动因有一个驱动因素,即防止被退市。一般来说,某一上市公司连续两年亏损的,就表明
7、了它的经营层面上是有大问题存在的,也就意味着这一公司将来可能会退市,有着极大的风险。根据证券法的相关规定:某个上市公司存在连续三年亏损的情况,并且在最后一个年度之内没有能够恢复盈利局面的,证券交易所最终将终止其股票的上市交易。如表1所示,康得新2015年-2018年年度报告中的净利润分别为14.05亿元、19.65亿元、24.76亿元、2.84亿元,虚增利润总额分别为23.81亿元、30.89亿元、39.74亿元、24.77亿元。康得新虚构利润4年,其实是连续亏损了四年,因为康得新在这四年间的实际净利润都为负数,康得新实际上面临着持续盈利的压力。上市公司“上市难,退市难”的制度问题是长久存在的
8、,因而企业在整个经营过程中,如果经营比较落后,就会想方设法采取一系列措施来进行花式保壳,目的主要是防范企业退市后的破产风险,尽可能地有利于企业的未来发展。因此,若非虚增利润来填补利润黑洞,一旦ST的帽子被戴上,康得新将会难以翻身。公司戴上ST的帽子会使得筹集资金变得困难,而公司想要正常经营和持续发展就需要充足的资金来支持,也将面临破产的危机。显然易见,康得新进行财务造假,既避免了退市的危险,也粉饰出了一份优质的财务报表给投资者,用以蒙蔽并吸引更多的投资,维护公司形象。表1康得新2015年-2018年主要财务数据表单位:亿元财务数据2015年2016年2017年2018年利润总额16.4623.
9、0229.123.43净利润14.0519.6524.762.84虚增利润总额23.8130.8939.7424.77虚增利润总额/利润总额144.65%134.19%136.47%722.16%实际净利润-9.76-11.24-14.98-21.93资料来源:根据康得新2015年-2018年年报整理(二)实现再融资的需要报表好看,业绩光鲜亮丽,是非常有利于上市公司实施再融资的,既可提高发行价格,又能让再融资顺利进行。因此,某些业绩一般的上市公司,常常在财务数据上动歪脑筋。企业获得资金只能通过两种渠道:第一种是将资本市场当做中介者来展开融资活动,第二种是将银行或者相关金融组织作为中介者来展开融
10、资活动。由于融资需求的增大,也加大了企业财务造假的动机。康得新其实也是这方面的典型代表,通过2014年大股东持续减持可以侧面反映康得新开始走下坡路。控股股东侵占康得新的资金,这种情况对康得新的H常经营与资金流动性都有很大的影响。结合公司的经营业绩下降、财务状况不佳等情况,公司将会在竞争中处于劣势。如果将企业经营管理不善的情况传达给外界,将会对其融资行为产生一定的影响。同时,在业绩走低和再融资需求的矛盾下,触发企业财务造假。2015年康得新在年报中虚增利润总额23.81亿元,当年12月17日披露定增预案,2016年10月份定增融资48亿元。如果说康得新2015年披露的季报、半年报等都是真实准确的
11、,那么接下来其定增融资将不可能顺利进行,更别说能融到48亿元的巨资了。融资的数额巨大以及融资的频率之高,会加剧公司的偿债压力,以此极大程度地减少了企业所获得的利润。所以康得新进行财务造假活动主要是融资方面的强烈需要以及激烈的市场竞争造成的。通过财务造假的方式来粉饰财务报表从而达到配合大额融资的业绩需求,这也是康得新连续4年财务造假包装成“假白马”的需求动因之一。(三)康得新组织结构有缺陷当企业内部控制有缺陷或在审计体系不健全的情况下,企业舞弊的可能性将会大大增加。康得新的财务造假行为,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康得新内部的股权集中化和康得新内部管理制度的缺陷造成的。钟玉作为康得新的实际控制人,掌握公司的
12、经营决策权,对业务经营和财务状况拥有绝对掌控权。不完善的企业内部控制制度造成公司内部制约不够,再加之“一股独大”的不合理股权结构对康得新连续4年财务造假行为的制约和监督不足,这也是造成康得新财务造假的主要驱动因素之一。1股权一家独大股权一家独大的后果主要是大小股东之间会出现代理问题。由于大股东和管理层会控制董事会和公司的日常决定,中小股东一般会处于劣势地位,在企业运营和内部控制上都无法进行有效的监管。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大股东很有可能利用职能之便去侵占中小股东的权益。根据2019年康得新的审计报告来看,康得新的第一大股东是持股比例为23.40%的康得投资集团,持股数量是828414682股,由
13、于其他股东股权比较分散、占比比较小,所以康得集团在公司战略决策方面具有主导权。浙江中泰创赢资产管理有限公司以7.75%的持股占比居于第二。第三大股东为中国证券金融股份有限公司,持股数量为87921212股,持股比例为2.48%。在康得集团中,钟玉持股比例为80%,将康得集团的控制权牢牢抓在手中,因而,钟玉事实上也是康得新的实控人,如此一来,康得新与康得集团之间的关联交易舞弊具有了得天独厚的条件。没有相应的制约机制,其他股权的过于分散,康得集团“一家独大”,导致康得集团实际控制人钟玉对康得新拥有绝对的控制权。钟玉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个人影响力使得康得新为康得集团提供关联担保,向康得集团转移巨额资金
14、等行为。而中小股东因股权分散等不利因素无法掌握公司运营的实际情况,大股东则凭借对董事会的非法操纵,将债务转移到中小股东身上,严重损害了中小股东的合法权益。2.公司治理结构不规范公司正常运转的前提是有良好的公司治理结构。康得新在公司内部构建起了包括董事会、监事会、股东大会以及高管层的公司治理结构体系,董事会需要对股东大会切实履责,同时董事会之下还设立审计与风控委员会等机构,该机构针对募集资金与定期报告以及关联交易还有其他相关会议议案履行审议职责,同时审查公司的内部审计工作和审计部门提交的工作报告,对聘任年度财务审计机构进行审议,监督审计工作的相关进展情况。而事实上,在康得新内部,董监高三部分之间
15、相互制衡的局面并不存在。实际控制人钟玉与原总经理陈曙为夫妻关系,不符合公司治理结构的设置原则,极易出现大股东违规占用资金的恶劣情况。此外,康得新独立董事职能缺位,而独立董事制度的设计是为了在所有权和管理权两权分立的情况下,保护公司和其他中小股东的利益不受损害。康得新的独立董事对康得新的业务、经营等很多方面没有足够的了解,从而导致其独立董事成为摆设。康得新的三位独立董事均为会计、管理、法律等专业的杰出人才,但是他们对康得新内部如此严重恶劣的财务造假活动未能保持其应有的独立性,只是将独立董事立于表面,未能真正发挥监督作用,从而将公司治理机制流于形式。因此,在很多情况下,公司的监事会、审计委员会对这
16、些公司治理结构的漏洞视而不见,这给康得新关联交易舞弊行为提供了“保护伞”。(四)会计师事务所审计失职康得新四年内通过关联交易共虚增利润119.21亿元,在这四年时间里为其提供外部审计服务的都是瑞华会计师事务所。作为康得新的外部审计机构,对于康得新的财务造假事件,瑞华会计师事务所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瑞华会计师事务所在2014年-2017年对康得新的财务报告均出具了标准无保留意见,直到2019年4月19日,财务造假事件暴露后,才对康得新2018年财务报告出具无法表示意见的审计报告。在赤裸裸的事实真相面前,瑞华会计师事务所在回应此次财务造假事件时依旧称,已经履行了自己应尽的职责义务。而事实却是,康得新账上过百亿元的货币资金难兑付十几亿元的债券,并造成122亿元的存款人间蒸发。康得新在瑞华会计师事务所的眼皮底下开展了长达四年的财务造假之行,当事态败露,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