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士德文本变异之文化诗学解读.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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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浮士德文本变异之文化诗学解读【摘要】运用文化诗学解读浮士德之文本，深入 考察马洛浮士德博士与歌德浮士德的文本差异，探 讨了导致这种差异的文化因素及浮士德的民间文化渊源、对 其所表现出的文化意蕴进行深入分析、不难发现歌德浮士 德的指向是一种终极关怀，同时它蕴含了一种泛神论的文 化意识。【摘要】文化诗学；浮士德；歌德；泛神论文化诗学是一种实践，而不是一种教义“(Greenblatty! %英美学界的“文化诗学，理论其实是要重申文学的历史维 度，是对文本自足的一个反拨、同时又仍取了形式主义文论 的理论成果，它兼容了新批评、阐释学、文化人类学、新马 克思主义的理论和实践、具有巨大的生命力。格尔兹在文

2、化的解释中提出了深描：迈向文化阐释的理论，“文化诗 学其实是一种“深描，本文试图结合文化诗学和浮士德研究 作一次力所能及的实践探索。易晓明浮士德主题新解认为，与哈姆雷特研 究相比，国内浮士德研究显得相对沉寂，缺少突破。易 晓明指出，通常的观点认为浮士德是资产阶级上升时期的代 表人物之一,这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观点这一图式作用 的结果、易晓明认为浮士德身上有表现资产阶级的一面、更 重要的一面则是人类的普遍精神高教版外国文学史修 订版则做了综合浮士德在很大程度上是歌德的化身、浮 士德又是西欧近代先进知识分子的象征、浮士德又是人类 积极精神的象征.是新兴资产阶级巨人形象的象征，这种观 点显然更有包

3、容性。不过让人感到生疑的是：浮士德怎么是 新兴资产阶级巨人形象象征？高教版教材说“浮士德上天人 她，最终投入了改天换地的事业、体现了资产阶级巨人开拓 进取的活力，如果说浮士德身上有着开拓进取的活力，这是 让人信服的，然而，浮士德是一个中世纪末期的炼金术师或 学者式的人物，怎么体现资产阶级活力呢？开拓进取的活力 不独为资产阶级独有，显然，这是简单套用经济基础决定上 层建筑图式的思维方式。马克斯韦伯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指出资本主义 精神（诚实、信用、守时、勤奋、节俭等）人世禁欲的宗教 基础。例显然,“浮士德体现了资产阶级巨人开拓进取的活力 实为一种值得推敲的说法，本文认为不能简单地套用经济基 础

4、决定上层建筑图式，试图以“文化诗学，视野重新思考浮 士德。一、浮士德的文化座标艾略特曾经说过，一个二十五岁以上、还想继续写诗的 人，历史感对他是不可或缺的。历史意味着过去与现在的区 分，为了历史地把握歌德（浮士德）所蕴含的文化意识，我 们应该回到浮士德的文化原点。浮士德传奇早就流传于 民间。历史上浮士德真有其人，他可能生活在14661537年 之间，是马丁路德的同时代人。他是个博学之士,据说即使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著作全部烧掉，他也能凭记忆恢复， 可能因为这一点人们传说他与魔鬼缔约，因为中世纪的人看 到什么矿世奇才，便说他与魔鬼缔约。人和魔鬼的故事在民 间文学中其实并不乏见，AT分类法，由阿

5、尔奈完成，汤普森 补充修订的民间故事类型索引部分愚蠢的魔鬼的故事 就有这样的分类：雇佣合同：人和魔鬼合作：人和魔鬼鬼鬼 鬼赛；企图谋杀主人公；吓坏了的魔鬼；人把灵魂出卖给 魔鬼。可以推测，浮土德的早期传说同样地在这些民间故事 母题上演化而出。最早的浮土德传奇是在1587年法兰克福出版的，作者 约翰施皮斯，歌德在斯特拉斯堡上大学时得到了这个版本。 该书 1592 年翻译成英文，即 The Historie of the damnable life, anddeserved death of DoctorJohn Faustus （约翰浮土德博士 可咒的一生以及罪有应得之死），还未见中文译本，它附

6、录 在英文版的马洛（浮土德博士）中，从中我们可以知道浮土 德为了满足知识的欲望，与魔鬼签订了为期二十四年的契 约，即只要魔鬼满足他的欲望，期满之后肉体和灵魂交给魔 鬼。签约后浮土德见识了地狱、天体、世界各地，用魔法戏 弄了骑士，吃干草戏弄小丑、戏弄犹太人，还戏弄了罗马教 皇，他帮皇帝见识了亚历山大大帝的形象，为公爵夫人带来 异地的水果，与海伦生活。虽然有一个老基督徒劝他悔改， 他也曾经后悔，然而被魔鬼威遁之后没有悔改成功，契约期 满之后，他肢体碎裂、死状甚惨。故事的最后，作者要求读 者敬畏神，以浮土德为诫，远离邪恶。浮土德传奇充满了时 代色彩，浮土德的魔法师形象让人想起中世纪对巫师的看 法，此

7、外它也以压抑的形式传达了一种民间欲望，就是对知 识、享受的欲求。同时，它也显示出新世纪的曙光，对教皇 的戏弄情节明显投合了宗教改革派的愿望。马洛根据它写出了戏剧浮土德博士马洛的戏剧流传 到德国后大概有二十种之多的木偶戏改编版本。促使歌德写 作浮土德的一个原因就是木偶戏的影响。诗与真中 说以后者（即浮土德）为主角的傀儡戏的有意义的故事，激 起我心中种种色色的反响。歌德之所以对浮土德题材感兴 趣，是因为歌德自己也涉猎过各样的知识，而对这些知识之 空虚很早就已有所认识，而在实际生活中作过种种的尝试 后，每次总是越发比前不满，越发苦恼，废然而返。二、浮土德文本的变异马洛浮土德博士开头的场景是浮士德在书

8、斋里慨叹。 歌德浮土德天上序曲之后，场景也是浮士德在书斋里表 达自己对知识的不满足。这两个场景有相似之处，然而引起 我们注意的是二者的差异，马洛的浮士德博士在情节上 基本采纳1587版的浮土德传奇，而歌德除了与魔鬼签约这 一情节外，其他的情节则变化甚多，这值得我们进一步探讨 马洛浮士德博士与歌德浮土德之间的差异，并分析 导致差异的原因。马洛的浮土德博士有两个版本：1604年的A文本和 1616年的B文本。他死于1593年。歌德的浮土德完成 于1832年。两个文本最明显的差异就是马洛的浮土德最后 灵魂被魔鬼夺去，浮士德喊道：MyGod, my god, look not so fierce on

9、 me! /Adders and serpents,let me breathe a while! /Ugly hell,gape not! come not,Lucifer! /ll bum my books!Ahz Mephistophilis!我的天帝，我的主！别那样凶狠地看着我！恶毒的蛇蝎呀，让我再稍延残喘！可饰的地 狱，别张开大口！魔王，莫要向这里走来！我要烧毁我的妖 书！啊，梅菲斯特！ ！ ”而歌德的浮土德灵魂则经过天使的努 力，释放爱的玫瑰，打败了魔鬼，从而拯救了浮士德的灵魂。 这个结局是一个理解歌德创作的关键。历史上第一次将浮土 德的结局写成灵魂得到拯救的是莱辛，不过他没有完成

10、浮土 德的创作，只留下手稿片段。歌德浮士德结尾是众天使 抬着浮土德的不朽灵魂唱道：”灵界的这位高贵的人，已脱离 凶恶之手，凡是不断努力的人，我们能将他搭救。“哪联系 天上序曲天主与梅非斯特的赌赛，天主还说：“善人虽受 模糊的冲动驱使，总会意识到正确的道路。” “哪？ ”这个结尾 值得我们细细回味。显然，歌德浮土德的序曲与结尾构 成了一个观念框架。歌德肯定了浮士德的追求，马洛却通过 浮士德的惨死的结局否定了浮土德的追求。马洛为什么给浮土德安排了惨死的结局？是不是与魔 鬼缔约的行为就是罪有应得，就应该下地狱呢？德国的一个 民间故事反驳了这种看法：一个小伙子与魔鬼缔约，只要他 能让魔鬼忙碌一天，魔鬼

11、就给他钱，否则，就带走小伙子的 灵魂。没想到小伙子交给魔鬼做的工作，魔鬼一会儿就干完 了。小伙子的新娘帮他解决了难题，就是让魔鬼弄直她的一 根卷发，魔鬼没法完成工作。这类故事属于AT分类法1176 型。这个故事表达了一种民间文化意识，马洛的浮士德结局 说明，马洛还受限于当时占主流地位的基督教文化意识，就 是禁欲，屈从于魔鬼就是屈从于欲望的诱惑，过分大胆追求 知识是一种骄傲自大。歌德的浮士德在翻译圣经时确定“太初有为的译文, 他投入了人生的各种活动中，死去之前憧憬着我愿看到这样 的人群，在自由的土地上跟自由的人民结邻！那时，让我 对那一瞬间开口：停一停吧，你真美丽！有论者说，按照法 律，浮士德应

12、该把灵魂交给魔鬼。我不同意这种看法，按照 契约，浮士德确实有说过如果我对某一瞬间说：/停一停吧! 你真美丽！那时就给我套上枷锁，那时我也情愿毁灭！” 他是，浮士德之死有两种理解，一是浮士德的憧憬导致了死 亡，但那是浮士德的幻影，并不是愿望的真正实现；二是浮 士德年迈而死，连梅菲斯特也说时间胜利了，老人倒在砂地 上。契约是契约，契约是法律意义上的正义，正义之外还 有慈悲。按照契约威尼斯商人中安东尼奥应该割肉给夏 洛克，然而鲍西娅认为夏洛克应该慈悲一点，因为慈悲是一 种属于上帝的德性。同样，浮士德的灵魂被拯救也是出于天 上的爱,而且天主与魔鬼的赌赛只是说只要浮土德在世间活 下去，就听任梅菲斯特安排

13、，并没有承诺死后的灵魂。因此, 歌德说：浮土德得救的秘决就在这几行诗里。浮土德身上有 一种活力，使他日益高尚化和纯洁化，到临死，他就获得了 上界永恒之爱的拯救。这完全符合我们的宗教观念。因为根 据这种宗教观念，我们单靠自己的努力还不能沐神福，还要 加上神的恩宠才行。，三、导致文本变异的文化因素考察在歌德谈话录“1832年3月11日歌德对圣经和 基督教会的批判注释部分，朱光潜先生曾经说过歌德如果 完全抛弃基督教，也不会写出他的许多杰作，特别是他最大 代表作浮土德上下卷。这是令人信服的，但浮士德死 后灵魂得象是不是如朱光潜先生所说的基督教在他手里成 为一种材料和方便法门，正如希腊文艺借助于希腊神话

14、一样 呢？这让我们生疑。因为从歌德的思想发展来看，歌德有明 显的宗教意识，他一生都在与宗教对话之中，他的思想和创 作素绕着宗教思考。歌德不是一个无神论者。歌德自小就接受宗教教育，歌 德在小时候喜欢充当小祭司，他曾学过希伯来文，钻研过 圣经。除了教堂的新教教义外，他还受到当时的分离派、 敬虔派、赫尔因胡特派（Hermhuter,意为主的守望台）教 义的影响。这些教派都试图能比公认的宗教的形式所能够做 到的更接近上帝。朱光潜曾说，爱克曼和歌德相处九年之久, 对他的日常活动和言论都记载得很详细，可是不曾记载过歌 德进礼拜堂做礼拜。可是，进礼拜堂毕竟只是一个形式，而 歌德所接受的宗教倾向是要直接去接近

15、“伟大的自然之神“， 就像林语堂一样，晚年归心基督教，可是他也绝少进教堂。 年轻时,他编造过一个神学体系,第一者、第二者（神之子）、 第三者产生以后，第四者（撒旦）眼着产生。人有机会使自 己高尚化和实现神的意图。至于实现之方法，就是一方面我 们必须把我们“自我化”（VerseIbsten）,另一方面又必须力 求我们的无我化（entselbstigen）。这个体系有点费解，歌 德自己说是新柏拉图主义、炼丹术、神秘主义的混合物。在歌德的作品当中也可以见出宗教在人的教育中的重 要作用。威廉迈斯特的漫游年代虚构了一个理想的乌托 邦教育省“，省内有三种敬畏方式以及相应的三种宗教：建 立在敬畏我们之上的东

16、西基础上的宗教，是人民的宗教；建 立在敬畏同类之上的东西基础上的宗教，是哲学的宗教；建 立在敬畏我们之下的东西基础上的宗教是基督教。三者合在 一起，才成为真正的宗教。歌德在这部教育小说中认为，敬 畏是使人在各个方面成为人的关键。不过，歌德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基督教徒，在浮士德 中，玛加蕾特说：“那么你不信？,浮士德说了一段很有名 的话：别误解我，可爱的人！谁能呼其名？，谁能自称：我 信他？谁有感受，而且敢于出口/说道：我不信他？（这包 含万物者/这保持万物者，/不是也包含、保持/你、我和他自 己？ ！等你陶醉于这种感情而觉得幸福，/你就可以随意 命名，/名之为幸运！心！爱！天主！”“阿邦钱春绮认为这 一段话显示了歌德的泛神论思想，这种泛神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