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骚》筳篿考论.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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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离骚“箍箪”考论马志夫表I朱季海“班惠”说所引材料（说文解字寸部:“忠,六寸簿也。尊=事=六寸的簿释名曰：“笏,或曰簿，可以簿疏物也。”徐广车服仪制曰：“古者贵贱皆执笏,即今手版也蜀志：“秦宓见广汉太守，以簿击颊”裴 簿:笏（长二尺六寸）二手版松之曰：簿,手版也。理二玉笏（长二尺六寸）。玉法曰：“笏度二尺右.六寸。”杜注左传：“理,玉笏也，若今吏之持簿礼记玉藻郑注弓相玉书曰：“货玉六寸”，王逸离骚章句引“理”作“理”，其言六寸则同，是更亦或以六寸玉为之矣；乂说文-理=理=六寸的玉。六寸的长度便于握竹部：“符,信也。汉制以竹,长六寸，分而相合。”是汉制符、寺同长，皆持。六寸者，便握持耳，此六寸之

2、义也。理二笆，茶二策 班和笏的功能相同，但尊卑有别。古时自天子至于士皆有笏，初始都以竹制。荀子大略篇曰：“天子御挺，诸侯御茶，大夫服笏,礼也服礼记玉藻曰“天子指理注”此亦笏也”，又曰诸侯荼”，注“诸侯唯天子讪焉，是以谓笏为茶“；又曰“笏，天子以球玉，诸侯以象，大夫以但须文竹.，士竹.，本象可也，乂曰“年不顺成,君衣布播本”，注“皆为凶年变也。凶本,去挺荼，佩士笏也,上以竹为笏，饰本以象”。方言第十三:“析竹为之茶Summary：离骚“索黄茅以筵算兮”中的”筵算”一直是楚辞研究的难点之一，其旧说可归为四类，分别是“筵”为“竹”、尊”为卜”说，“筵等”合释为名词“折竹”说，“筵等”分释为“直竹茎”

3、和“圆竹格”说，“筵”为“折竹占”、“等”为“结草占”说，都存在一定的缺陷和不足。当代楚辞研究者闻一多和朱季海有关“筵等”的新探，得出的结论也未能使人完全信服。通过对四类旧说及闻、朱新解的全面梳理和辨析，并在闻一多和刘永济论争的启发下，进而结合朱季海的研究成果，得出“筵”为动词，“管”为名词，“箍尊”为动宾结构，合释为“折竹六寸”的推论，以期较合理圆满地解决这一疑难问题。Key：离骚；筵等；古注；闻一多；朱季海；考论：1222.3 文献标志码：A ： 1672-0768 (2019) 06-0016-07离骚之注本，现存最早的是王逸的楚辞章句。王注较于后世诸本，和屈原生活的时代相去未远，按理说

4、其阐释最贴近作者原意，但是它对于楚辞各篇作者和创作背景的说解，以及某些字词的训诂、章节的分割、义理的疏通还是存在着不少令人费解的地方。有关离骚中“筵箪”的种种新奇的说法和旷日持久的争论即由此而生。一、古注“筵等”四说辨义“筵箪”古注众多，经提炼归纳，大致可以分为四类，分别为：“筵”为“竹”、“尊”为“卜”说，“筵等”合释为名词“折竹”说，“筵等”分释为“直竹苹”与“圆竹格”说，“筵”为“折竹占”、“等”为“结草占”说。囿于时代所决定的研究视野和研究方法上的局限性，四说的缺点都较为突出，不仅无法针对“筵箪”衍生的诸多问题提出圆满的解决方案，还大大地增加了 “筵箪” 一词的神秘色彩。以下对古注中“

5、箍箪”四说之得失作简要评析。(一)筵为“竹、”尊”为“卜”说该观点以王逸为代表。楚辞章句在“索茅以筵等兮”句下注曰：“筵，小折竹也。楚人名结草折竹以卜日等。 1在王逸看来：“筵”即“小折竹”，作名词。“结草折竹以卜”是一个以动词“卜”为中心、“结草折竹”为状语的偏正短语。“筵”是否作名词有待考证，姑且不论，释“等”为动词则令人匪夷所思。廖序东就指出：“王以 * 为动词，则索董茅以筵箪为连动结构。离骚并无此句法。” 2按照王逸的理解，“索董茅”为动宾结构，“以筵箪”为状中偏正结构，则“以”字构成介宾短语“以筵”作动词“等”的状语。这样，“索蔓茅”和“以箍等”两个动词词组之间既无语音停顿、又无关联

6、词语，正如廖序东所言，是不符合离骚语法结构之规范的。屈作中凡一句包含两个或两个以上动词短语，则必定用介词或连词“以”来衔接，如“擘木根以结苣兮”,聊逍遥以相羊”。以此看来，王说的错误是非常明显的。廖序东认为王逸把“以箍等”当作一个整体虽然不无道理，但他也忽视了可能存在的另一种情况：单独的名词“筵”也可以作动词“箪”的状语。秦汉典籍中不乏类似的例子，如史记商君列传“秦惠王车裂商君以徇”中的“车裂” 3,汉书霍光传“臣请剑斩之”中的“剑斩” 4,都是工具名词作状语的典型例证。从这个角度考虑，如果作状语的仅仅是“筵”而不是“以筵”,那么王说是否就合理了呢？回答这个问题的关键还在于对“以”的判断。若“

7、以”作介词，则“索菱茅以筵尊兮”实为”索黄茅以（之）筵等兮”，省略的“之”指代“夏茅”，这样一来，“夏茅”就与表示工具的“筵”相矛盾（1）。若“以”作连词，则同于“乘骐骥以驰骋兮”中的“以“，表顺下相承之义。依王说，“算”可兼指“折竹”和“结草”两种占卜方式，但状语“筵”已经限制了 “等”在此处只能表“折竹以卜”的含义，与“索夏茅”无法构成顺承关系。所以不管王逸是否真的把该句理解为连动结构，他的说法都有失偏颇。（二）“箍尊”合释为名词“折竹”说该观点以颜师古为代表，也是学界的主流观点。汉书扬雄传引反离骚“又勤索彼黄茅”句，孟康日：离骚云索董茅以筵箪。”颜师古注：“索，求也。黄茅，灵草也。筵箪，

8、折竹，所用卜也。” 5颜师古认为“箍尊”为名词“折竹”，不需要分释。颜说被汪暖、戴震所继承，汪暖云：“筵等即今签挺校杯之类。摘草为卜，抽签掷校，至今尚有其法，皆巫祝之事也。” 6又云：“即取菱茅而占之，又取筵箪而占之，再三反复，欲其审也。”戴震云：“小断竹谓之筵尊。” 7今人游国恩、陈子展、汤炳正、胡念贻、廖序东、熊任望、殷光熹、赵逵夫等也均持此论（2）。戴震和游国恩皆将“以”释为连词“与“，那么依其所见，“索董茅以筵等兮”整个句子为动宾结构，“菱茅”和“筵箪”两个名词并列共同充当动词“索”的宾语。该情况即便是在所有楚辞作品中都十分特殊。首先，据廖序东统计，“以”字作连词可分为四种类型，而连接

9、两个并列的名词的仅有一例“索夏茅以箍等兮” 2133-141,孤证难立，这使得“筵等”为名词的说服力大大降低。其次，若“以”连接两个并列名词，则“索夏茅以筵等兮”可通过层次分析法分为两层，即“索+ （黄茅+箍等）”，“以”属于第二层。这种情况在离骚其他“以“字句中也是很少见的。例如与“索釐茅以箍等兮相近的“驷玉虬以乘翳兮”，两句在结构上都是“动词+名词+以+并列成分”，但后者中的“以”显然属于第一层。再次，屈作中存在较多一般动词领起的“以”字句，无论“以”字在这些句子中或作介词还是作连词，句首动词的作用范围仅限于与其相接的名词，并不与“以”字之后的部分在意义上存在牵连。如“矫菌桂以纫惠兮”，以

10、”为介词，“矫”的对象是“菌桂”，“纫意”所使用的工具则为经“矫”过的“菌桂”，与“矫”这一动作没有关系。而“索董茅以筵第兮”中动词“索”却与“以”后的部分不仅语义关联，且直接构成动宾结构。以上特殊之处表明，从颜师古到游国恩所支持的“箍箪”合释为名词“折竹”说仍包含一些疑点，需作进一步的考量。（三）“筵等”分释为“直竹茎”和“圆竹格”说该观点以方以智为代表。他先引说文“孽，筵也，罐丝莞也”,据“孳车，即纺车”推断“筵”是纺车上的“小莞”。又以急就中有“樽情裨槛”得出了 “樽与尊通，竹木异耳”，“其实等圆竹器也”的结论。并认为“索黄茅以筵箪兮”之所以“并举而言”，是因为“筵为直竹茎，箪为圆竹格”

11、 o他还从语音角度切入，提出六书故中“音箪为徒官切”，正与此合” o言其“以竹片围编而成，或以笞，或以圈，皆是也” 8。方以智不但能够注意到字义之间的“同义互训”，从说文中发现“草”与“箍”存在的联系，还敏锐地捕捉到其他典籍中的异文现象，提供了一种全新的“间接材料”的研究方法。虽然方以智对“筵尊”研究创新颇多，但其观点本质上还是不脱前人窠臼。因为不管“筵等”合释为“折竹”还是分释为“直竹茎”和“圆竹格”，他和颜师古等人一样，都认为“筵等”是名词。这样，上文所论述的颜师古“折竹”说衍生的诸多疑点同样存在于方说中，并没有得到根本性地解决。合理地回答“筵等”的词性问题是讨论其词义的大前提，如果舍弃了

12、这一点，结论必定难以稳如磐石。方说虽有维漏，不可否认的是其对“筵等”别具一格的注解仍具有较高的可供参证的学术价值。（四）“筵”为“折竹占”，“等”为“结草占”说该观点以李陈玉为代表。他认为：“筵，是折竹为占；等，是结草为占。等法至今不传；等即楚人所谓茅卦，今民间犹往往用之。索董茅则是问尊，而并言筵者，犹言筮者动曰卜筮也。” 9李陈玉的看法可以提炼为三个要点：其一，“箍”和“等，都是动词。其二，“筵”和“等”俱为“卜”义，不同之处体现在使用工具的差异上：“筵”用折竹，而“等”以结草。其三，“等”即茅卦，虽然“黄茅和筵没有关系，但离骚之所以揩筵和尊并称，是因为其与“卜筮”相类，属古汉语语法中“同义

13、词连用” 一种。李说把“筵”和“等”作为动词，从语法角度看的确比颜师古和方以智的“筵等”为名词说更具说服力。离骚中不乏“以”字后两个相近动词连用的例子，如“忽驰鹫以追逐兮”。但把“算”与“结草”联系起来不符合客观事实。首先，“尊”字在如今本楚辞中作“箪”，从竹而非御，王逸和洪兴祖都没有提到其他异文。其次，“等”及由“事”引申出来的新字中为有“尊”与草相关，但该字同“疏”，没有“卜”义。王逸章句中注曰楚人名结草折竹以卜日等”，李陈玉很可能注意到了 “夏茅”与“筵等”部首的不匹配，但又拘于王说，坚持该句中涵盖“结草”和“折竹”二法，所以才“强为之”，将“矮尊”分释为两个动词，以达到既与句义相合、又

14、不悖王说的目的。虽然古汉语语法中确有不少同义词连用的例子，但在没有足够多的证据可以证明“等”与“结草”之间存在联系之前，谨防张冠李戴的错误还是有必要的。“筵箪”古注诸说虽然不能够使人完全信服，但正是前人对真理孜孜不倦、永无止息的探索求实，为当代楚辞研究创立了高远的视野和广阔的学术研究空间。二、“挺拎”说考论与“闻刘之争”提供的新思路有关“筵箪”的讨论，在当代楚辞研究中也从未止息，最具代表性的是闻一多提出的“箍等”即“挺拉”说。闻说不拘成见，着眼于探寻离骚异文，推断“筵等”实际上是一声之转，相较于方以智的“因声求义”更进一步利用“声训”考证本字的研究方法。但因假设大胆、思维跳跃，“挺拉”说招致了一些批评，其相关问题也引发了闻一多和刘永济有关“命灵氛为余占之”中“占”是否可以替换为“卜”的论争。（一）闻一多“挺拎”说考论闻一多针对“筵尊”的含义提出了一些大胆的假设。首先，他列举玉烛宝典艺文类聚及五百家注韩集中存在所引“筵尊”作“筵尊”的情况，说明“菱尊”可能是“筵尊”在其他离骚版本中的异文。又以汉书扬雄传和后汉书方术传序中关于“筵等”注文中均无“结草”二字证明“筵箪”和“筵尊”两个版本并存的观点。其次，举归藏本筮篇“蓍末大于本为上吉” 一段，认为“古卜筮之具或用竹，或用草”。据“索魂茅”可以确定占卜工具是草，再结合“筵等”从竹而异文“菱尊”从押，得出“莲尊”应是本字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