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蓝白红：法国的阿尔及利亚之困.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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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黯淡蓝白红：法国的阿尔及利亚之困为了压制阿尔及利亚的独立诉求，法国用了足足8年时间，耗费大量军事 和经济资源打了一场残酷的“不对称战争”，但是法国人试图控制住这块北非 殖民地的愿望最终化成了屈辱的失败。目录1 .法国对阿尔及利亚的殖民统治和阿尔及利亚战争12 .“警察行动”63 .莫利斯防线74 .空中的威胁95 .“报复性死亡” 106 .胜利时刻121 .法国对阿尔及利亚的殖民统治和阿尔及利亚战争1962年3月18日，法国和阿尔及利亚临时政府签署结束战争，承认阿独 立的埃维昂协议。阿尔及利亚位于北非，自1830年起被法国殖民132年。对法国人来说， 隔海相望的阿尔及利亚和法国的其他殖民地不

2、一样，它是法国的海外省，是法 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阿尔及利亚人是法国公民。当然，这些区别掩盖不了阿 尔及利亚仍受法国殖民剥削的事实。仅在1830-1860年，就有约50100万的 阿尔及利亚人被法国杀害，占阿人口总数的1/&1/3。图1隔海相望的阿尔及利亚和法国二战后，殖民地人民要求解放的民族运动兴起，法国此时国力空虚，只能顺势放弃一部分殖民地（如越南）。但阿尔及利亚对法国有重要意义，法国拒绝向阿人民妥协1954年，忍无可忍的阿尔及利亚游击队起义，法国立刻派兵镇压，阿尔及利亚战争打响了。图2阿尔及利亚战士在山区虽然法国拥有不容置疑的实力优势，但阿人民凭借对环境的熟悉、其他国 家的支持以及解放家

3、园的决心，与法国殖民者进行了长达八年的游击战争。这 场战争快要拖垮法国，因此在法国内部引起巨大争议，直接导致了第四共和国 的垮台。第五共和国建立后戴高乐重新执政。在一番挣扎后，自知胜利无望的 戴高乐顺水推舟，和阿临时政府签订了埃维昂协议。该协议给予了阿人民 完全的自决权。协议签署当年7月，阿尔及利亚举行全民自决公投，高达98%的阿尔及利 亚人选择独立。1963年7月3日，阿尔及利亚正式宣布独立，成为非洲第一 个通过武装斗争取得独立的国家。Diiciimeiit ie Ia Conscrvaiion dcs TraiUs (MAE)SIGNATURE DES ACCORDS D EVlAN(9m

4、c ct dcrnjer Icuillct)W M Za 73a momEn fcl d qolr 1 present document a 4t tig PAr lc rprntant* 6?CdJtdS du ouernaent de la Repubilque t par 1 r*r4sntant du Front da Liberation Natianale, pr4ld*nt de 1 tlaU9n 4u R,NFAlT A EVIAN I9 18 nacs 362阿尔及利亚战争是残酷的。据法历史学家的说法，战争中约有50万平民 和士兵死亡，其中40万是阿尔及利亚人。而阿当局称约有

5、150万人被杀。法 国殖民者在战争中犯下许多暴行，这场战争也因广泛使用酷刑而被称为“肮脏 的战争。1961年10月17日，30000名阿尔及利亚男女老少走上巴黎街头抗 议。这是一次和平示威，但法国警察开了枪。12000人被捕，而具体被害人数 至今都不明，因为法国政府很快封锁了消息。当时警察宣布两人在冲突中死 亡，但90年代有学者在研究后表示可能有200人被警方屠杀。图4阿尔及利亚大街上的路障阿尔及利亚战争无疑是一场殖民地人民反抗殖民者压迫的正义的民族解放 斗争。但在法国，这场战争连带英勇的阿人民却长期被法国政府忽视甚至污名 化。战争结束后近四十年，法国政府都拒绝将这场斗争称为“战争”，而称其为

6、 “北非事件”，阿民族解放战线被称为“罪犯”“土匪”。直到1999年，法国国民议 会才承认阿尔及利亚战争，并将其纳入了学校的教学大纲。值得庆幸的是，如今的法国已经越来越愿意直面自己的过去与错误，越来 越勇于承认自己的殖民历史一一尽管可能是被形势所迫。法国前总统萨科齐曾 承认“殖民制度极其不公正”；奥朗德在2016年向战争遇难者致敬；战后出生 的马克龙在竞选中表示将致力于彻底改变法国对阿尔及利亚战争的态度，复活 一段被遗忘的历史，建起一座跨越地中海的桥梁。五年任期内，马克龙确实为法阿和解做出不少努力。他曾在纪念阿示威者 被屠杀60周年仪式上亲口说出这是“共和国不可原谅的罪行”，承认了法国军队 对

7、阿著名数学家奥丁和律师布门杰尔之死的责任，并归还了阿抵抗战士的头骨 一一这些头骨曾一直被保存在法国的自然博物馆中。不得不承认，年轻的马克 龙确实向前迈出了一大步。但纪念活动办得再多，演讲说得再动听，要改变法国对自己的殖民历史和 残酷罪行视而不见的顽固态度仍无比艰难。这或许也是世界上所有前殖民国家 的一贯态度：我的殖民为这些国家带来了现代化和文明开化，而他们为此所承 受的苦难与之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一直坚持法国应为其殖民政策道歉的阿尔及 利亚至今没能等来法国政府的一声“对不起”。“我想把所有这些记忆汇集在一起，让我们在这段历史中前进，并为我们 自己和我们的未来而传播这些历史。所以这几年我曾握住很多

8、双手，我不会放 开这些手，我有一个梦想：我们终有一天会站在一起。”马克龙在纪念埃维 昂协议签署60周年仪式上这样说道。希望这是马克龙的肺腑之言，也希望这段话能真正走到每个狡辩殖民历史 的人的心里。或许殖民者和被殖民者的后代永远也无法和解，但相信终有一天 他们能站在一起。在此之前，前殖民国家需要真正正视自己过去所犯下的过错 和罪行，需要为自己的过去赎罪。2 . “警察行动”在传统的罗马天主教国家，11月1日的万圣节是一个重大宗教节日，人 们在这一天纪念逝者。对于法国人来说，1954年11月1日的那个万圣节是猩 红色的，因为那一天，在阿尔及利亚北部的多个城市同时发生了一系列针对警 察局、公用设施、

9、油库和公共建筑的爆炸事件。这些袭击所造成的人员损失相 对较小，仅有7人死亡，但此举却引爆了一场历时8年的教科书式的不对称战 争。阿尔及利亚独立运动被有的研究者认为是世界历史上最后一次大规模的反 殖民冲突，这场不对称战争的一方是一支大型、机械化、专业化的军队，而另 一方则是武装薄弱却有着十足韧性的抵抗力量。需要说明的是，即便对抗烈度 不断升级，法国政府也不愿意把发生在阿尔及利亚的事态定义为战争，而宁愿 将其称为“警察行动”或“维持秩序的行动”。法国这种遮遮掩掩的心态有其历史原因。法国人于1830年入侵北非，到 了 1848年，殖民官员开始将其侵占的阿尔及利亚打造成法国的“直属版 图”，而不是像法

10、属突尼斯和摩洛哥那样的殖民地或保护领地。因此，对于法 国人来说，与阿尔及利亚开战的含意就等同于本国与诺曼底开战、英国与约克 郡开战、美国与南卡罗来纳州开战。不过到了 1999年，法国国民议会最终承 认，那段历史就是一场战争。法国人不愿直面阿尔及利亚战争的另一个原因，是这场斗争充斥着残酷手 段，以屠杀、暴行、酷刑和滥杀滥伤为特征。阿尔及利亚独立运动的参与者们 通常使用更为“传统”的伤害方式，比如被法国士兵称为“卡比尔微笑”的割 喉。而法军士兵（尤其是伞兵和突击队员）在斩首和将人直接抛入大海之外， 更多采用水刑、强制失眠、性侮辱和电刑等手段。图5正在扫荡一处村庄的法军士兵阿尔及利亚反抗力量自身由多

11、个不同派别组成，这些派别彼此掣肘，但有 着推翻殖民统治的共同诉求。正是在这一共同理念的召唤下，阿尔及利亚出现 了国家解放社会主义阵线（FLN）,在二战期间曾在法国军队中服役、后来将 成为独立的阿尔及利亚总统的艾哈迈德本贝拉的有力领导下，“阵线”成 了同法国殖民者展开斗争的主力。当然了，在斗争初起的1954年，“阵线”只有一支称为“特别行动队” 的准军事组织，这支由大约1200名武装人员组成的力量，装备和训练都很 差，他们针对殖民统治机构的最初袭击也几乎没有造成什么损失。但是贝拉和 他的战友着力提高部下的战斗力，他们向战士们传授越南独立联盟领导人胡志 明针对法国人行之有效的战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

12、人数的不断增加，抵抗者的 经验和力量也不断增强。3 .莫利斯防线抵抗者所面对的对手极其强大。在阿尔及利亚生活着大约100万欧洲人， 他们来自多个国家，但以法国为主，当地人称他们为“黑脚”。“黑脚”觉得 是自己一手打造了现代阿尔及利亚，因此绝不会放弃它。当殖民者决心以残酷 的方式维持自己的统治时，战争就到来了。当阿尔及利亚战争在1954年末开始时，法国人并没有完全做好准备，虽 然法国在阿尔及利亚驻有5.6万名士兵，但其中真正能够立即参战的只有大约 4000人；在不少地区，承平日久的法军士兵肩扛的步枪只是装装样子，他们 随身并不携带子弹。不过，法国的战争机器很快启动起来，到了 1956年，由法国本

13、土投入阿 尔及利亚的士兵就达到20万之众，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提升。在法军之 中，空降部队、突击队和外籍军团被认为是精锐部队，更被法国人自己称为 “世界上最具战斗力和最具专业精神的作战人员”。这些人确实在过往的日子里经历了很多，他们中的一些人是自由法国旗帜 下的坦克手、步兵和飞行员，同德军进行过殊死的搏斗，有的人在二战结束后 远渡重洋前往法属印度支那，然而在多年苦战后却在奠边府被越盟的军队彻底 打败。发生在越南的重击使得法国1940年向德国投降的耻辱一幕仿佛重现， 现在法国士兵希望在阿尔及利亚洗刷掉这种羞辱感。为了完全掌握局势，法军在阿尔及利亚打造了所谓的“莫利斯防线”，这 一军事工程以法国防

14、部长安德烈莫利斯的名字命名，到1957年9月完工， 实质上是阿尔及利亚国境两侧的边墙。从地理上看，阿尔及利亚的西面是摩洛哥，东面是突尼斯，这两个新独立 的国家大有可能成为阿尔及利亚抵抗力量的“大后方”，因此莫利斯才想到沿 着两国边界修建围墙一一突尼斯一侧防线从大海延伸到无路可走的撒哈拉沙 漠，全长458千米，而摩洛哥一侧的边墙长度更是达到700千米。莫利斯防线的核心是2.5米高、带有5000伏高压电的电动栅栏，配以带 刺的铁丝网，栅栏内外两侧分别布有45米宽的雷场。边墙地区密布传感器、 探照灯和警报器，这些装置与炮兵阵地相接，并由步兵巡逻队、空中监视飞机 和侦察分队提供配合。看起来，尽管耗费巨

15、大资源构建的马奇诺防线在二战中并未起到保护法国 的作用，但法国人仍没有放弃他们对大型防线的病态痴迷。4 .空中的威胁防线自然绝非法国殖民者的唯一手段，在战事期间，法军大量使用了各种 飞机，从而完全掌握了制空权。不过和法国自制的“西北风”式战斗轰炸机和 购自美国的F-IOOD “超佩刀”式超音速战斗机相比，北美T-6G德克萨斯式高 级教练机和派珀小熊式飞机这两种很不起眼的轻型飞机在阿尔及利亚显得更为 有效。阿尔及利亚内陆丘陵和山地交错，布满洞穴和沟壑，是抵抗武装理想的藏 身之处。速度很快的战斗机或战斗轰炸机很难精确打击此类点状目标，而速度 慢、机动能力强的T6G却可以把炸弹、火箭和凝固汽油弹投向这样的目标。法军在阿尔及利亚部署了约300架T-6G,这些飞机大都保留着它们作为 教练机时的黄色高可视涂装方案，因而被当地人称为“黄色飞机”。另一方 面，速度更慢的小熊式轻型飞机能够扮演前方空中控制站的角色，为T-6G发 现和锁定打击对象。法国还从美国紧急购买了 50架全新的B-26B入侵者式双引擎轻型轰炸 机，其中一批被改造成夜间战斗机B26N,它们在有机玻璃机首部位上安装了 雷达，再配以增强型火力，专门用于打击在夜间行动的抵抗者。法军在阿尔及利亚还广泛使用了被他们称为“风扇”的直升机。由于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