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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山药味香在我老家,有一种美食叫“山药”。山药学名马铃薯,俗名洋芋、土豆,老家的人们习惯叫它山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不管是学生娃娃的书包里还是放羊老汉的干粮袋里,都有山药的身影,山药成为人们的“救命粮”。山药既可以作为主食,又可以作为蔬菜,还是我们小时候的“精美小吃”。那时人们一日三餐离不开山药,“早上山药团(搅团),中午山药蛋,下午山药米拌面。”人们幽默地说,武威人“三天不吃山药米拌面,心里干焦干焦的”。儿时的我,最爱吃母亲做的山药搅团。做饭时母亲将山药洗净去皮切成薄片,放入锅内适量的水中烧煮,待山药煮熟,然后在上面铺上面粉,再蒸煮一会,然后快速顺逆旋转搅动。“搅团若要好,三百六十搅。”山药搅
2、团做好后,母亲烫好油泼辣子和油泼蒜泥,再盛上两盘她精心腌制的酸菜和芹菜、葫萝卜花菜,简直就是我们儿时色香味俱佳的美食。饭菜里全是满满的妈妈的味道,慈母故去,再也没有吃到过那么美味的山药搅团。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我们的餐桌上可以没有肉,但不可以没有山药。从阳历四月开始,父亲就准备种山药了,他整理好田地,套上毛驴车一趟一趟拉运羊粪、炕粪等优质农家肥料做底肥;母亲抽空陆续剜山药籽种,每天中午煮一锅山药壳(剜种子剩下的壳)做为午饭,吃不完的加工成馅,包饺子再吃。谷雨过后,全家出动种山药。父亲套上牲口开沟,母亲躬下身子边种边示范,教我们将山药籽种均匀地点种在犁沟里。山药长高显垄后,父母亲从沙窝里拔来苦豆
3、子壅山药,把山药垄修整得整整齐齐的,边壅边用铁锹拍瓷实,以利保墙。经过母亲浇水、锄草精心务劳,夏天满地的山药开花了,那白色或淡蓝色的花朵芳香四溢,煞是美观,引得蝶飞蜂舞。花朵凋谢后,山药秧下面的果实就一天天长大。当沟垄上出现一道道裂痕,那就预示着山药丰收在望。金秋十月,父母开始挖山药,我们提着竹篮捡拾山药。我们光顾拾大的,时而遗漏了被泥土掩埋的小的,每每得到父母的提醒,回头再用小手挖出归入篮中。接近中午的时候,父亲利用休息的间隙,在地头选择一处平整干燥的地方,挖一个简易的灶台,让我们抱来大小适宜的土块,由大到小在灶台上一层一层垒“土锅”,然后燃起柴禾烧,当土块烧红时,将山药放入灶膛,捣碎土块,
4、一层山药一层土块,最后用土块堵上灶口,再埋压上湿土密封严实,让山药在馒头型的土堆里慢慢烤熟。待“土锅”里香气弥漫的时候,开始顺灶口小心翼翼地挖出来吃烧山药。“土锅”山药,皮焦里嫩,瓢沙酥软,香气浓郁。我们边拍打灰土边吃,十分开心。山药,牵系着童年的记忆。记得秋收时和小伙伴们相约,扛着铁锹提着篮子翻山药的情景:我们一个个沿着收获后的痕迹,挥舞铁锹翻找山药,偶尔挖出个大山药来,在大伙面前兴奋得炫耀一番。自己用汗水换来的这些山药拿回家,吃起来的味道自然非同一般。冬天,乡下人烧火取暖。屋子里炉火通红,柴禾将土炕也烧得暖烘烘的。这时候,生活必然有山药相伴。炉膛里和柴禾灰里焙烤出的山药,夹杂一些烟火味,绵甜芳香,那味道至今想起来,直流口水。记忆中每天早上上学的时候,母亲总是从炕洞里挖出热腾腾的烧山药,装进我的书包里。吃着黄葱葱的山药,唇齿留香,咀嚼回味的是母子亲情,吞咽下的是妈妈无微不至的关怀。那时候,吃山药根本不用添加任何佐料调味。如果烧熟吃,最好不要用水清洗,带有泥土味烧烤的味道最好,弥漫着原汁原味的本真滋味,那才是最为地道和淳厚的,令人终身难忘。山药蕴含着浓浓的亲情,山药的味道,正如人生的底色,总感觉淳朴的本味最好,平淡出真味;山药味香,家乡的土味,母爱的滋味,这是一份沉甸甸的爱,承载着我永远的乡愁。